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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在一周前發表的國情咨文中提出，美中 新貿易協議必須有「真正的、結構性的改變」， 以結束中國大陸「不公平」的貿易行為，顯然美 國已不滿足於貿易平衡的目標，更在易的是中國 大陸的產業政策、政府補貼及國有企業壟斷市場 等結構性的問題。中國大陸能否在「結構性改變」 上有所作為，可能會是美中達成協議的關鍵。

美中貿易戰的本質

2017年12月，美國發布新《國家安全戰 略》，首次把中國大陸確定為戰略對手，美國開 始對中國大陸實行全面遏制；這次的美中貿易戰 可視為全面遏制的一環。有鑑於此，美中經貿談 判如能達成協議，貿易戰停火也極有可能是曇花 一現，因為出於戰略考慮，美國十有八九在協議 執行或其它問題上挑起新的事端。 經貿領域可能只是美國開闢的多個對華戰場 中的一個，而且可能不是最重要的一個。美國在 意的「中國大陸結構」正是過去中國大陸「吸引」 美國資金、脅迫美國企業，明搶暗偷美國科技與 知識產權、及對其進行不公平競爭的「禍根」。 這個「禍根」獲得的成果支撐了「中國大陸製造 2025」所需的大部分資源。 中國大陸已成為全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在習 近平主政下，正在追逐「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大 陸夢」，邁向強國，對美國的霸權地位構成挑戰， 「修昔底德陷阱」理論指出，一個新崛起的大國 與現存的大國鬥爭，最後戰爭變得不可避免。客 觀事實顯示，中國大陸經濟崛起之後，試圖在國 際政經議題上爭取更多的話語權，美國在國際政 經秩序上的主導權地位已感受到威脅，對中國大 陸發動貿易戰並不意外。 美中貿易談判，最大的障礙莫過於雙方互信 基礎薄弱。舉例來說，中國大陸官員承諾美方按 照世界貿易組織 (WTO) 的報告要求，曾提供一 份有關中央和地方政府所有補貼的完整清單，並 將採取措施，確保補貼不會違反 WTO 規則。但 美方主談代表萊特希澤對這些承諾持懷疑態度認為「中國大陸的制度如此不透明，你不能相信 他們的話」。誠信是中國大陸相對脆弱的一環。 誠信的建立與鞏固需要時間，這也制約了美中貿 易戰的進展，及孳生的枝節。
兩國互信基礎薄弱不利談判進展
中國大陸經濟學家胡鞍鋼公開發表「中國大 陸已全面超越美國」的言論，經過媒體的渲染， 曾誘發中國大陸人民的「民族自豪感」。在這次 美中貿易爭端事件中，如果中國大陸領導人在美 國的大棒下被迫簽下「城下之盟」，對依賴民粹 和民族主義治理的新一屆政權或將造成重大打 擊。 中國大陸經濟學家鍾偉指出，「儘管 2019 年全球和中國大陸的經濟挑戰重重，但於轉折已 寓其中，一切異乎尋常都將回歸常態，在改革開 放升級版中再出發，在泡沫、口號和荊棘中再扎 實向上，勢所難免」。這段論述雖然有「政治正 確」之嫌，但也點出目前中國大陸經濟發展中存 在「泡沫、口號和荊棘」的事實，以及進一步改 革開放仍有很大的空間。其中「泡沫、口號和荊 棘」是過去扭曲的發展模式積累下來的痼疾。 美中貿易戰將來如何演變，是否會「沒完沒 了」，或是中國大陸願意妥協、做出承諾，完成 「真正的、結構性的改變」有待時間證明。看衰 中國大陸的人可能早已「危邦不居」地撤離中國 大陸，或根本不入；看好中國大陸的人也必需戒 慎恐懼，走在滿布「泡沫、口號和荊棘」的曲折 道路上，不應忽視現實，做好風險管控，衡量自 己的財力、人力、物力、毅力與競爭力，步步為 營。 總之，美中貿易戰事涉經濟、政治、社會， 科技，甚至軍事與民族情緒，還可能上綱到民主 與極權的普世價值之爭，以及地緣政治霸權之 爭，最終如何演變，誰也說不準，有識之士還是 謹慎為宜。( 本文作者洪清波現為橋投資服務公 司執行董事、臺商張老師 )